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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陆新娘在台湾自组政党 每个月去国台办汇报心声
[ 编辑:dengxin | 时间:2014-11-26 11:29:19 | 浏览:109次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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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ho is it 卢月香,大陆新娘,在台创建中国生产党,并任该党主席。

虽然还未真正能够集结和动员起全台40万陆配大军,但是,光想象全台湾陆配联合起来的前景,她就提前激动不己。

   为了呼应海峡对岸的“祖国国庆”,台湾中国生产党主席卢月香女士决定在10月1日召开该党金门县党部成立大会。那一天金门岛上晴朗而炎热,岛上规模最大的饭店门口花篮簇拥,卢月香站在门口笑迎宾客,当地政客、陆配(大陆嫁至台湾的女性)和普通乡亲陆续前来,满满当当坐了43桌。

1992年卢月香从福建龙岩嫁到台湾,4年前创办了这个以服务陆配为宗旨的政党。此前她已经在台湾6个县市成立了党部,并宣称党员总数超过4万。但将事业疆土开拓到与祖国大陆最近距离仅1.8公里、曾经是国共战地的金门岛上,对她来说仍旧是里程碑式的。

建党大会更像一场闹哄哄的喜宴。卢月香安排了几位陆配一一上台讲述自己加入中国生产党的理由。在背景歌曲《奉献》的衬托下,她挑选任命的第一届县党部主任委员罗建华略带紧张地握着话筒,“跟着娘家走没有错!这个党就是我们的娘家!”主席台正中央悬挂的蓝底党旗上印着5颗红星—就像是五星红旗的复刻版。

这是一个立场明确的党派,卢月香一直迫切渴望获得海峡对岸官方的注意力和支持。她自称自己每个月都要到国台办“汇报我们所有大陆新娘的心声”。当试图说明中国政府与中国生产党的关系时,该党副主席蔡文凯字斟句酌,力求措辞准确,“陆配是来自中国,那中国政府它要去关心它的陆配,可是台湾有台湾的法律,那你这个延伸的手臂,你怎么延伸呢?你一定要有一个可靠的单位,那这中间又不违反台湾的法律,同时又成为中国这边的可靠的伙伴。”

前“立法委员”曹原彰受邀任该党荣誉主席,他坚定地主张两岸和平统一,16年前为表达两岸三通的要求,他与8位冒险者租船直航厦门,回台后被当局以“破坏国家安全罪”判处监禁59天。为让自己的发言不被43桌乡亲的大嗓门和婴儿不分场合的哭闹声彻底淹没,66岁的曹不得不努力提高音量。他从“那个充满仇恨和对立的年代”说起,谈到如今缓和的两岸关系,“今天大陆习近平有一个中国梦,各位!我认为我们也要创造一个金门梦!”他声嘶力竭,几乎破音,“我要鼓吹『马习会就在金门』!” 演讲者每给出一个停顿,台下人都报以热烈的掌声。

坐在主席台长桌中央的卢月香笑容可掬地看着这一切。在卢月香和她的干部们的描述中,生产党已经成为台湾一支重要的政治力量。陆配数量在台湾已接近40万,这个数字还在以月均2000的速度增长。“非常大的一个族群。”她自信地认为,“今天讲不好听点,我(们)今天要投给国民党,国民党胜选了,我(们)今天要投给民进党,民进党绝对胜选。”

卢月香安排自己在所有人讲完后作“压轴发言”。在不算长的发言中,她情绪激动,思路交错,动情地谈到自己早年艰辛的创党故事、生产党今天的规模和影响力,以及金门光明富裕的未来—在这个未来中,她计划建造一个两岸顶级的大医院和亚洲最大的免税超市。她号召3000名金门陆配主妇行使自己的政治权利,“走出来多参与政治活动,融入社会。”卢月香强调她们的政治诉求是两岸统一,只要“认同一个中国”、“肯跟我们大陆接触”,她就愿意支持这样的党派。国民党显然比民进党更能满足以上要求,因此她旗帜鲜明地号召陆配把票投给国民党,“让国民党所有的候选人都要高票当选!”

生产党从此成立了

在金门大会上,主席台上的卢月香对着台下围坐在大圆桌旁的当地陆配们大声承诺,她将为争取姐妹们的权利继续斗争。最迫切的目标是将陆配领取台湾身份证的年限由6年减为4年—至少跟其他“外籍”新娘取得身份证年限相同。作为第一批来台的陆配,她本人花了11年才取得身份证。

这个年限对于陆配来说至为重要。10月17日,当《人物》记者再次在厦门见到卢月香时,她谈起自己至今仍对民进党当政时期不进反退的陆配待遇感到寒心。民进党甚至一度计划把陆配当时获得身份证的年限由8年重新改回11年。“你们就不要嫁过来啊,”她坐在办公室的黑色皮沙发上气呼呼地模仿陈水扁曾经的公开言论,“你们游泳回去啊!”

陆配往往在嫁去台湾后,才发现现实与婚姻中介描述不符,丈夫们大多是年龄偏大、收入低下的底层男子。在拿不到身份证的前几年里,打工是违法的,如果被抓,则要被遣送回大陆,一年不能来台。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,她们必须依附丈夫。

“大陆新娘”一词也被赋予了歧视色彩,她们比其他任何“外籍”新娘取得身份证的年限都更加漫长。台湾菜市场里价格最低贱的一种绿叶蔬菜就被喊做“大陆妹”,意为好吃又便宜,大小餐馆也堂而皇之地将菜名写进餐单。

不公的社会待遇挑起了卢月香的政治热情,1995年第一次走上街示威,是她来台第4年,刚领到了长期居住证,“才敢去上街头。”那时电话尚未普及,为发动更多陆配走上街头,她开着汽车全台四处串联,常常跑到陌生的乡镇,找到乡镇公所的人说,你给我介绍一个大陆新娘,一个就行,而往往找到一个等于找到了一群。

上了几年街,她发现零散的抗议起不到什么效果。于是请教了一些政客、学者,问什么办法更有效。对方告诉她,得成立协会,协会发声政府会买账一些。2000年,卢月香创立了中华外籍促进会。“立法委员”们在面对以“协会理事长”身份出现的卢月香时,态度明显客气许多。

但仅有协会还不够。卢月香开始理解到陆配的权益掌握在政策制定者手中,她试图成为其中一员,至少接近它。2001年,卢月香终于获得等待了11年的身份证,第二天她就兴冲冲地登记加入了国民党。丈夫施精健很诧异,“我说你参加党干吗,我说我都不参加。”

她解释加入国民党的原因,说只有让认同两岸和平的政党当选才有益于陆配权利伸张。她强调国民党和民进党当权对陆配而言,“是非常不同的一个待遇。”

2002年,卢月香进入国民党“中央”做党工,一直服务到2008年。如今回望,那是她熟悉政治规律、积累政治资源的一段时间。卢月香和她的姐妹们第一次成功地获取社会各界注意力,是2003年成立“蚂蚁雄兵”支持连战、宋楚瑜大选。她本人也作为后援会总会长脱颖而出。4年后,“蚂蚁雄兵”升级为“悍马雄兵”,卢月香为马英九、萧万长竞选总部后援会担任总会长。大选期间,她号召了2万名陆配走上街头,劝说路人为国民党投票,她本人也开着家里的厢式货车环岛拉票。

很难确定具体什么时刻,卢月香萌生了创党的想法。但按照台湾法律,获取身份证10年以上才有资格担任党主席。当真正获得建党资格时,由于缺乏经验,最初一个月她和她的约50名陆配干部基本上摸不着头脑。直到有人咨询“内政部”官员,才知道需要写党组织章程,确定党派宗旨、党旗、党员组织等内容,然后交由“内政部”审核。

党名中“生产”一词指代大陆新娘渴望的工作权益。在“建党方略”上,卢月香基本仿照国民党架构实施。生产党的最高决策机关为全国党员代表大会,并由其选出中央执行委员会、中央评议委员会(负责纪检)等机构。日常事务最高管理机关为中央执行委员常务委员会。中央党部下设组织部、宣传部、妇女事业部及海外事业部。

党旗—最重要的标志—是她和党员们商量着确定的,蓝底上5颗红星。选择蓝色代表支持“一个中国”的蓝营,星星布局几乎是五星红旗的复刻版,4颗小星环绕1颗大星。

“内政部”官员看到后吓了一跳,说能不能跟你商量下,把5颗星改为6颗?7颗、8颗也行。卢月香不客气地拒绝了,“我说我是生活在红旗下长大的,我为什么要多1颗星呢?我就是5颗星。”

官员想了半天,又说,那我跟你商量下,能不能别把促成两岸和平写进党章,嘴巴讲讲算了,不要太露骨。卢月香即刻反驳,为什么有的党能喊台独,我写统一就不行?最后“内政部”官员只得回应,算了算了。

尽管有口头上的争执,建党的实际难度和复杂程度远低于预计。3天后,卢月香就收到了“内政部”的许可回函。生产党从此成立了。

政党成立后最核心的工作便是招募党员。许多陆配听说是加入政党纷纷拒绝,认为搞政治很复杂。卢月香开始转变策略,用具体的活动吸引党员,组织潜在党员参加美容美发班、烹饪班、职场技能训练班等等。

由于生怕某一条规则消磨了入党积极性,入党程序尽可能地简化。“没有像中国共产党那么复杂。”副主席蔡文凯哈哈笑起来,“(否则)我们可能就没党员了。”不存在政治审核这一环节,大原则上“认同本党”即可。姓名、出生年月、血型、身份证号登记下来,基本就完成了入党手续。没有庄严的入党宣誓仪式。党费也是“象征性的”,4年500元新台币(约100元人民币),愿意交就交,经济拮据拿不出来的也就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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