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富豪陈光标准备在纽约中央公园设慈善“千人午餐”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。与陈光标合作举办这次活动的纽约援助中心(New York City Rescue Mission)看到陈光标在《纽约时报》登出的中英文广告后大吃一惊,原先双方说好了只邀请250名流浪汉参加,陈光标却在广告上声称邀请1000人,还要给每个人发300元现金,纽约援助中心担心将来会有很多人闻讯涌来而造成混乱,准备通知警察到场维持秩序。
纽约援助中心提供了其版本的广告,但没有被采用,最后出现在《纽约时报》上的是一整版密密麻麻、图文并茂的中英文广告,内容跟原先双方商定好的有很大出入。梅兹说,这种广告读者会翻过去,不会看的,再说《纽约时报》读者懂中文的不多,为什么陈光标要用中文。
梅兹表示,原先说好了请250人到中央公园Loeb Boathouse餐厅吃午餐,陈光标负责买单,纽约援助中心负责找人,但广告上说要邀请1000人,还要发300元现金,之前援助中心已经说过不要给现金,因为现金对无家可归者没有帮助,反而可能被拿去购买毒品。
梅兹联系了陈光标在纽约的联络人,对方表示,陈光标不是说过举办4次活动吗?一次250人,4次加起来就是1000人。梅兹说,他感到有些“紧张”,本来很好的一件事,恐怕变成一个“人群控制事件”(crowd control issue)。
至于给参加千人午餐的每人发300现金,陈光标的联络人对梅兹解释说,不是每个人都给,而是给那些在纽约援助中心完成康复项目、准备找工作的人,陈光标愿意给他们买套西装。
梅兹表示,今年4月纽约援助中心把一部该中心的宣传片放到Youtube上,题目叫Make Them Visible,很快就有近500万个点击,陈光标看到了这部片子,通过其纽约联络人跟梅兹联系,表示有意跟纽约援助中心合作做项目,双方从5月份起开始商谈。
邀请无家可归者到中央公园吃免费午餐是陈光标的主意。梅兹和几位助理协助安排这次活动,包括到餐厅预订席位,陈光标的人开支票,午餐费可能4万美元。餐厅将安排大巴于6月25日中午来接人,一切费用都由陈光标支付。
梅兹说,陈光标想做很多广告,包括《纽约时报》和《华尔街日报》,电台,CBS电视,以及布告板,问为什么,陈光标说这样可以帮纽约援助中心做宣传,梅兹认为既然是宣传慈善,没什么不好,还帮忙跟《纽约时报》讨价还价,最后得到广告折扣价,为陈光标省了些钱。但《纽约时报》上的广告英文都没提到纽约援助中心。
广告出来后立刻吸引媒体关注,英文《纽约邮报》刊登了一张陈光标身穿绿色西装在一片红旗中又唱又跳的照片,说中国百万富翁陈光标不仅要给纽约穷人买午餐,还要给他们唱“We Are the World”。
这对梅兹来说是意想不到的负面宣传,他说,《纽约邮报》的报道很糟糕,甚至是“冒犯人的”(offensive)。
梅兹说:“这些无家可归者没工作、与家人分离,我不认为他们会对陈光标唱歌和发表演讲感兴趣。”
梅兹认为,陈光标请穷人吃午餐是件“美妙的事情”,Loeb Boathouse这样高档的餐厅他自己都不会去消费,对穷人来说是“奢侈的”,他们以前没有这样的经历,可能以后也不会有,他们会感到被关爱、被看重,这是一件有福的事情。
陈光标在广告上声称希望通过慈善“融洽中美关系”和“重塑中国富人形象”。梅兹说,“请穷人吃午餐怎么就能促进中美关系呢?”不过他并不在乎陈光标有这些“宏大的想法”。
梅兹在电话上透过翻译跟陈光标交谈过,他对陈光标的印象是:一个正面的、充满活力、自信的商人。“每次谈话陈光标都提到卡拉OK,他说到纽约后请我去唱卡拉OK,但我不太会唱,”梅兹笑着说。
梅兹表示,陈光标的广告让他“失望”,但不生气,陈光标喜欢美国,喜欢纽约,喜欢西方,他有这个善心,纽约援助中心也乐于跟他合作。
至于陈光标是否有其他商业企图,梅兹表示,他会往最好方面去想,任何人要做善事,不管是否有其他目的,都愿意跟他们合作。
梅兹也指出,无家可归者每一天都是挣扎,他们最需要的是生活稳定下来,找到一份能谋生自立的工作。纽约援助中心向无家可归者提供食物、教育、住宿,自从创建142年来每天都如此,该中心筹集资金进行了翻修,住宿位从原来125个增加到250个,还增加了为妇女提供宿舍。
梅兹认为,慈善是一件长期的、每天都在做的事情。
梅兹表示曾经跟陈光标谈到设立一个慈善基金,至于希望陈光标捐多少,他笑着说:“百万可以,一千也可以。”